我叫刘冬冬,和丈夫经营着一家熟食连锁公司,由于这些年一心扑在事业上,等到想要孩子的时候,身体情况已经很糟。
我花了大量的钱,吃足了苦头,在进行了六次试管后,终于有了好消息。
事业顺利,婚姻幸福,如今又有宝宝,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直到那天,我收到公司前台小妹发来的相片,全是我老公和助理亲热的画面,我以为的完美人生,顷刻间碎成了片!
深深的屈辱和愤怒,令我脑袋像要炸开似的。
我不顾一切地冲出门,想直奔公司问罪,就在出租车抵达公司楼下时,最后一丝理智把我拉了回来。
既然那对狗男女早就厮混到一起,此刻我的感受对他们来说,早就没有意义。
而且我不能不顾及肚子里的宝宝!
于是,我死死逼退漫上眼睛的泪水,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报复!
可能是情绪波动厉害,肚皮绞痛难忍,医院。
母亲赶到的时候,我已经痛到近乎昏迷。
我也记不得睡了多久,睁开眼睛,就见陆峰坐在床边。
“对不起冬冬,我来迟了……”
不仅是语气,就连他的眼神里,都是无尽的疼惜和愧疚。
可是他演技越精湛,我胸口就越痛,但我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勾起嘴角,“没事的阿峰,我们之间不用说那些……”
是的,现在他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也不会信。
曾经他对我的好,在看到照片那一刻,全部抹杀。剩下的只有他带给我的深深的背叛和欺骗!那将是他留在我人生里的全部!
“冬冬姐,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女人生孩子,那是有命喝鸡汤,无命见阎王,风险大得很!你看你这次,突然就早产了,虽然有惊无险,但你和孩子都吃了不少罪。峰哥心疼你们娘俩,那是应该的!”
乔丽也靠了过来,声音清清脆脆的,像在为我打抱不平。
我抬头瞟她一眼,白净的脸蛋,一副乖巧诚实的样子,就跟两年前我去学校招聘时看到她一样,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干净。
如今我只觉得讽刺!
我听见陆峰保证,“冬冬,放心,这辈子我都会对你好,绝不变心!”
他甚至还举起手,做发誓的样子。
这两人一唱一和,企图在我面前隐瞒他们的不正当关系。
我不露声色地把所有情绪掩饰起来,看小三,“小丽,当初是我把你从学校带到社会,这两年虽然你是我助理,但我也拿你当妹妹,回头我有时间了,帮你物色几个青年才俊,说不定明年就能喝你喜酒。”
乔丽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她还没说话,陆峰就抢先说,“小丽还小,人家不急,你急什么?”
我心里头跟猫抓一样,但没上脸,只反问道,“你这人真奇怪,我帮她做媒,人家不急,你急什么?”
陆峰没再答话,或许是怕说得多,露得多。
这时小丽才说,“冬冬姐,这种事还是要慢慢来的,我又不像你,在学校里就和峰哥一起,感情早就是细水长流。如今我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有合适的再说!”
前半句像是羡慕我,后半句是敷衍我。
若说之前我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兴许我还真会拿乔丽当成妹妹,替她好好琢磨人生大事。
只是如今我知道她的“不急”,是因为把目标放在陆峰身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利用我的“不知”,给他们狠狠的回击!
产后,我住进了月子中心。
我对陆峰说,“公司靠你一个人,你如果实在抽不开身,就别来了,我这里有人照顾。”
“公司的事算什么?就算天塌下来,也没你和孩子重要。”
陆峰嘴上这么说,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乐开了花。
事实证明,我猜得不错,因为之后的日子,他真的是隔三差五才过来一次,理由是忙。
虽然我被伤得体无完肤,想的念的全是要收拾那对狗男女,但夜深人静,看着熟睡的宝宝,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起曾经。
我和陆峰是大学同学,那个时候追我的人多,但最终选择他,因为他对我真的很好,毕业后因为求职不理想,我便花钱学习卤味技术,随后开了一个小摊,陆峰每天下班就过来帮忙,后来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大,陆峰便辞职,与我一同创业。
到如今,我们的门面店多达三十家,也算事业有成。加上宝宝的到来,我以为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谁想到陆峰和乔丽会给我背后一刀!
我的母亲在一家中学任职,每天下班都来,不见陆峰,总会唠叨几句,但话里话外都在心疼我,我忍不住,哭。
“孩子,有什么事,你可别瞒在心里,一定要告诉我?”
俗话说知女莫如母,就算陆峰电话里隐藏得很好,但看见流泪的我,母亲还是会起疑。
母亲有高血压,我不敢告诉她实情,只能靠在她怀里,像小时候那样撒娇,额头磨蹭她的胸口,“没事,就是生完孩子,才知道做母亲有多辛苦。”
是的,母亲为了我,可谓操碎了心。
陆峰单亲家庭出身,随父,家穷,当初知道我们一起的时候,母亲是不答应的,认为我会吃苦。是我的坚持,还有陆峰以死明志般的发誓对我好,母亲才勉强点头。
结婚的一切费用,是我家里出的。后来创业,也是母亲拿出毕业积蓄来支持。
所以我和陆峰的事,我必须自己解决,不能再把母亲牵连进来。
后来,我听月嫂说,母亲请她多留意我,担心我产后抑郁。
如今这个世上,还会关心我的人,也就只有母亲了。
想到这,万般的难过,委屈,化成了泪。
但我知道我不能崩溃,我必须坚强,因为我还要报复!
我把所有负面情绪抛开,在月子中心很好地养着身体,补充精力,我拼命不让自己产后抑郁,但又极力地让陆峰以为,我产后抑郁。
坐完月子,我回家休养。
那一天,陆峰刚进屋,我冲上去就是狠狠两耳光,“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把我和孩子留在家里不闻不问,你拿我们当你的什么?”
我是那么地用力,连一旁的月嫂都吓得脸色发白。
而陆峰则是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我,好半天都说不上一句话,就像不认识我。
我变本加厉,握紧了拳头,疯狂捶打他的身体,“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啊!”
陆峰硬生生吃下我的拳头,明显很愤怒,但又不能拿我怎么样,因为医生告诉他,我患上了产后抑郁!只是他不知道,那些病症,都是我装的。
应该是真的被打得很痛,陆峰一把扯下我的手,死死握着,冲我吼,“你现在在家带孩子,公司里里外外都是我在扛,你知道我有多累吗?”
会和乔丽好上,说明他早就不把我放在心里。如今我又“患病”,还对他拳打脚踢,估计他巴不得离我远远的。
但现实情况是,不行,毕竟我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我又在哺乳期,并且公司大权还归我掌控,他离不了我。
我看到他的嘴角因为我的那两个巴掌,有血丝淌出来,而且我想,他这会儿八成胸口疼得厉害。
我心头大快,却不能展露,假装后悔,“阿峰,对不起,我不该对你生气,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情绪就是很坏,我……”
我的眼泪,一下就飙了出来,就像我也很抱歉,但我也拿自己没办法。
这会儿他连应付我都不想了,只是甩开我手,阴着脸走进卫生间。
而他看不到,身后的我,嘴角高高翘起。
此后,但凡他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巴掌和拳头就不会少。
渐渐,他不再回家,这正合我意!
从小到大,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的性格就是果断干脆,眼里容不得沙。
所以,我不在乎我的暴力把陆峰逼到乔丽那边,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挽回这个男人。
如今时机成熟,是时候收拾乔丽这个小妖精了。
找了个周二,我把乔丽约到茶楼。
“冬冬姐,怎么突然把我叫出来?有事么?”乔丽看着我,佯装关心。
我故意语气沉重,“阿峰已经好些天不回家了,他总说忙……”
“是吗?”乔丽有意回避,拿起杯子喝水,不怎么接我的话茬。
我装作很担心我和陆峰的感情出差池,抓住乔丽的手,指甲都深深掐在她肉里,“小丽,你说,阿峰是不是嫌弃我了?她嫌弃我身材走样,嫌弃我没之前好看,他嫌弃我得了病,所以他才不回家?”
乔丽被我抓得很疼,龇牙咧嘴地说,“不是的冬冬姐,峰哥怎么可能嫌弃你?你先松手。”
看她疼得表情狰狞,我暗自高兴,又揪着她的头发猛扯,“你要我松手?为什么连你也不要我靠近你?连你也看不起我吗?”
“我没有,冬冬姐……”因为我是“病人”,乔丽不敢和我硬来,只当我正在发病,她护着头发,苦苦哀求我放开。
想教训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今有了机会,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我越发狠厉地把她的头摁到桌上,嘴里似真亦假地说,“你们一个个嘴上都说会对我好,但是你们一个个都离我远远的,自从我生完孩子,你们都把我当精神病,你们是不是都希望我去死?”
“冬冬姐,我没有那么想,你误会我了……”乔丽想反抗,但她体形娇小,加上之前我就占据上风,此刻的她被我死死抵住头,除了毫无意义的挣扎,其它什么也做不了。
我像痛打陆峰那样痛打她,她哇哇大叫,声音把服务员吸引过来,我不得不停下。
乔丽脸上盘踞着明显的指纹,头发也凌乱不堪,眼睛里含了泪,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不看我,抽泣着,独自走进卫生间整理仪容。
而我看她狼狈的样子,自然高兴。
当她出来,我立即迎上去,故做诚恳地说,“抱歉小丽,我又失控了……”
“没事。”乔丽语气生硬,脸色也很难看,估计心里头早把我骂了八百遍。
她明显不想再和我待一起,便说,“冬冬姐,公司还有事,我得赶回去处理。”
“行,那我们下次再约。”我知道,经过这一次,乔丽不太愿意再和我单独相处了。
我们都没再多话,离开包间。
迎面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长得很帅,身材极好,一看就知身份非凡。
“刘总?”男人停下脚步,看我片刻,唤道。
“张总?”我惊讶,“好巧,在这里遇见你。”
“可不是么?上次见面,还是一年多以前!”张总向我伸出手。
我礼貌回握,并把乔丽介绍给他认识。
得知乔丽是我助理,张总忍不住夸年青能干,人还漂亮。
我看乔丽,她脸上露出一抹娇红,客气微笑,“张总过奖了……”
短暂的寒暄后,我带着乔丽离开。
“冬冬姐,他是谁?”
乔丽迫不急待地打听张总的底细,看得出来,她对这个男人超级感兴趣。
我心底冷冷一笑,用很佩服地语气说,“张浩,开投资公司的,哈佛毕业,事业做得很大,钱多到花不完,不过就是感情上不太顺,前几年太太病逝,听说他一直走不出来,直今还单着……”
说着,我叮咛乔丽,“他的名片你可留好了,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嗯,我一定留着。”乔丽点头,万分重视地把名片放进手包的内夹里。
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我笑而不语。
接下来的日子,我没有以病为由逼他们,适得其反的道理,我懂。
我给陆峰发讯息:老公,对不起,我不该逼你,有时间就回家吧。
同样,我也不会冷落乔丽,讯息发过去:我情绪不太稳定,给了阿峰太多压力,如果可以,请帮我多开导一下他。
我猜,这两人八成在背地里笑我蠢,赶着趟儿地给他们制造亲近的机会。其实,我这只是蒙蔽他们的一个手段罢了,因为真正的报复,即将展开!
不出三天,张浩给我打来电话,“那个女人约我了。”
我满意地勾起嘴角,“人家是女生,既然她主动了,你也不能扫人家的兴!”
对方笑,“那么活动经费,你可得给我准备好!”
我挂断电话,慷慨地转了一大笔钱过去。
这个世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还能叫问题?
就比如我花个几万块,就能从夜店里挑个皮相不错的男人,再稍加打扮,摇身变成身家不菲的成功男士。
只不过我没想到,乔丽是如此急切,这才短短不过三天时间,就把人家约出来,想必之前电话里就已经暧昧上了。
呵呵,陆峰,看来你身边这个小妖精,爱你的钱,比爱你的人,多得多!
这样正好,只要乔丽对陆峰不是真感情,我报复的进程就会加快,后面他们吃到的苦果,滋味也才会更浓烈!
夜里,陆峰回来。
我假装惊喜,故意问,“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这是我家,难道我回来,还要你同意?”陆峰脸色很不好,语气更差,看起来他遇事了。
乔丽那丫头只不过暂时抛却他,和张浩厮混,陆峰应该还不知情,但他心情却被乔丽一言一行左右,看得出,他倒是真的对乔丽爱进了骨子里。
胸口刺刺的,不舒服。
倒不是对陆峰这个人有多少留恋,只是一种本能的不爽。
月嫂抱着孩子,不安地站在一旁,毕竟在她看来,我和陆峰待一起,总是充斥着嘶吼和暴力,她怕这次也是。
“没事,你带着孩子回屋休息吧。”
我要她不必紧张,因为我的反击已经升级,不再是简单的身体折磨,从今天起,就是精神上的惩罚。
陆峰连孩子也没看一眼,阴着脸走进房间,当我进屋的时候,他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走过去,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庞,手伸过去,真的很想把他的掐死。
但最后一秒,我克制住!
为了一个贱男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我转身离开,不稀罕和他一屋。
接下来的日子,或许是我不再乱发脾气,陆峰回来的时间多了。月嫂为我开心,以为我们夫妻的关系有所缓解。
我笑不作声,因为我知道,他回来是因为在乔丽那里得不到温暖,败兴而归罢了!
张浩每天都会告诉我,他和乔丽的发展进度,我想到了乔丽会恬不知耻,但没想到乔丽会在第一次赴约的时候,就猛灌张浩的酒,再拖人家上床。
找前台小妹打听了一下陆峰的动向,确定他不在公司,我又过来。
我把乔丽叫进办公室,她可能是被我打怕了,离我远远的,我收敛了情绪,和她闲话家常,她见我情绪平稳,慢慢放松。
聊着聊着,我突然说,“上次从茶楼出来,遇见那个张总,你还记得不?”
“记得,怎么了?”乔丽的注意力,全部聚中到我这里。
这人真的很善于用清纯无辜的外表,伪装着阴暗肮脏的内在,瞧瞧,她现在一脸无知的样子,真的很像和张浩,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强烈地咽下对她的憎恶之感,喝了一口水,故意吊足她胃口,好半天才说,“听说他在生意上遇到麻烦了。”
“是吗?能具体说说吗?”乔丽表现得有些着急。
我一板一眼地说,“我也是听朋友提到,张总的竞争对手故意压价,甚至不惜做赔本买卖,就想抢走他手上的资源,这会儿他正四处托关系,找人帮忙。据说这次的投标对他公司至关重要,如果*了,后面会有一系列不良的连锁反应,到时公司能不能挺过去都难说。”
“这么严重?”乔丽震惊之余,脸上流露出来更多的是担心的神色。
我点到即止,以带孩子为由,起身离开。
为了布局,这几日我都没要张浩联系乔丽,加上这会儿我带来的消息,乔丽自然会把张浩冷落她的原因和事业遭难联系在一起。
果然,我人还没到家,张浩的电话就打来,说是乔丽问了他工作上的事。
“一切按计划来。”我犹如收网的渔夫,不带一丝犹豫,要给乔丽带去致命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