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不建议要孩子,母亲却偷偷把药停掉,生下我后,产后抑郁症和旧疾:妄想症同时发作。去医院的路上有口深井,当时如果不是父亲拉了一把,我现在已经是孤儿了。
如果你们要问我,这段爱情始于什么时候,我想它应该始于儿童时期的相遇。
父亲与母亲打小就在同一个社区里长大,两家一直是邻居,算是青梅竹马的一对。
在母亲27岁的时候,我奶奶带着礼品来到外婆家,商量起两个年轻人的婚事。
两个孩子从小玩到大,奶奶本以为顺理成章的事情,到外婆这里,却遭到了严厉的拒绝。
外婆拒绝提亲的缘由:不是介意爷爷奶奶的家庭不好,而是家风不正。因为是邻居,外婆经常看到上桌吃饭时:爷爷奶奶先吃,吃完后的剩饭才是家里小孩们的正餐。我想外婆是在担心爷爷奶奶的自私,会对将来的生活造成困扰。
面对炙热的爱情火焰,凡夫俗子哪能扑灭。外婆一直不松口,父亲和母亲只能私底下秘密地交往,母亲年轻的时候人美心善,父亲非常中意她,两个人隔三岔五见面,看着经常不在家的母亲,外婆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外婆放出狠话给母亲:“我活着的时候,你甭想嫁过去”后来见母亲没听进去,就把她禁足在家。
把母亲锁在房间后,刚开始是不吃不喝,只是一直哭,后来演变成把屋里的家具纷纷砸碎。外公教育子女的观念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看着母亲又哭又闹,外公最终还是动了手,加上外婆在一边无休止的谩骂,母亲开始语无伦次了。
刚开始只是说胡话,后来幻想自己怀孕,肚子里的孩子是武则天。情绪非常不稳定,常常又哭又笑。起初外婆只是认为这是女儿的无理取闹,直到把母亲禁足2个月后,才发现了母亲的异常,然后匆匆送到精神病院,医生诊断为癔症。
80年代,治疗精神病患者的主要方法是:电击。通过迫使患者面对害怕的事物,形成条件反射,达到治疗目的。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看到母亲已经没有了妄想和迫害症状,外婆和母亲便回了家。
当时还没有互联网,借由七大妈八大姨之口,母亲得了精神病的事情,一下子在小城里传开了。爷爷奶奶看到准儿媳身患精神病,态度随即发生了度转变,严令父亲不要再与其接触,可是那个时候父亲是真的爱呀,坚持要娶她过门。
面对固执的儿子,爷爷奶奶下了最终通牒:
1.婚礼你们自己办,我这边不出一针一线
2.假如儿媳以后犯病,休想让我们这一大家子为其买单。
父亲当即就同意了,然后去民*局领了结婚证。父亲单身的时候,把工作挣来的钱,都暂存到爷爷那里,大概有元。在80年代,这笔钱应该足够办一场婚礼了,父亲想到这些,就去找爷爷要,爷爷答道:“都已经花出去了,没钱。”
新婚之夜的当天:没有宴席,没有婚纱,没有照片,没有亲朋的祝福,两颗苦尽甘来的心房,围着北方的冷炕就睡下了。
后来母亲怀孕了,由于病情反复发作,医生不建议要小孩,可是初为人母,心中不舍比大海还爱得深沉,母亲偷偷把药停掉,生下我后,产后抑郁症和旧疾:妄想症同时发作。
据母亲后来回忆道:去医院的路上有口深井,她当时是想跳进去,如果不是父亲拉了一把,我现在已经是孤儿了(父亲在04年癌症去世)。
也许是上天垂怜苦命的人,家里的光景慢慢变得好起来。由于父亲爱学习人又聪明,在工作中获得了各种职称,自己又考了很多证书,在单位升迁速度很快。那几年母亲与人一起做生意,秉持着不缺斤少两,笑脸待客的原则,也赚了不少钱。
现在,我把母亲接到身边生活,老家房子拆迁后,我们在广州定居。父亲去世后,母亲的病情变得不稳定。去精神病院,进行恢复性治疗,成了生活的常态。
对此,我没什么想要抱怨的。如果当年没有母亲的坚持,就没有我的出生(外界条件刺激,非遗传病史)。
与此同时,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亲眼见证了:父母老一辈人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