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后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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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6/4 17:10:00
天津白癜风专科医院

15岁的尾巴梢上,我和朱雨双正儿八经地谈起了小恋爱。那天下着非常非常朦胧的细雨,估计就那么走回家,头发都不会潮湿。可是朱雨双把我叫住,她说我没带伞,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啊?我直接把伞塞到她的手里,明天还我。

第二天,雨伞还我的同时,里面多了一张小纸条。她写:以后放学一起走吧。

朱雨双属于后现代主义的公主。什么是后现代主义呢?就是开始很穷,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她爸爸就异常的暴发户起来,她也随之吃喝玩乐一条龙的被带动起来。

朱雨双的爸爸是做房地产的,在城东。开始只是个停薪留职的小管事,后来跟往来的港商攀了干兄弟。得了人家的投资,自己拉起了一干队伍。

关于朱雨双家里的事,我了解的不多,谁能追着人家问,你家里是怎么样的。而实际上朱雨双也不愿意说。

我和朱雨双一起走时,迈很大的脚步,始终保持有一米的距离。路过一座二层旧楼下的小杂货铺,还会进去买一袋酸角或龙须酥吃。

朱雨双除了夏天吃吃雪糕外,对那些东西是碰也不碰的。我也是为了打破尴尬的情绪,才跑进去买来给她。

手捧着那些小零食的袋子跑出来,让她把手心摊开,把东西全部的置于她的掌上。朱雨双笑,笑得很好看。

对了,我忘记说了,那年朱雨双很高,应该有1米64。苏腊也有1米75。他笑话我,喂,哥们,你的身高是走路的时候被蹭掉了?

苏腊总是在我和朱雨双走一半路的时候出现,会假装去抢朱雨双双手里的吃食,朱雨双允许他拿走一两个,但是多了不可以。然后苏腊又会说,这么抠门呢,啧啧,跟祝勋学的,那小子,抠起来没门!

有时候我喜欢苏腊这样的调侃。他会把我们两个本来慌张的心说得麻麻的,像吃了许多的麻油一样。有了他的介入,我才知道,原来初恋是这样的。就像龙须酥,就像酸角,不同的形态,有不同形态的味道。我们时而羞赧,又时而一致对外。

苏腊不太喜欢三人同行,他总是借故离开,说不耽误你们俩办事了。

*知道我们有什么正经事啊。不就是隔着一米走路,心里七上八下,明明什么都没多说,却能回忆一晚上的那种一毛钱八段的破初恋吗?

至今我想来,跟朱雨双在一起可能是有同仇敌忾之类的因素存在的。我仇恨一些非公正,同情一切不平等,我问老祝,我的心态是不是极不端正?

才不是呢,他把报纸一合,伟人都与常人不同,他们没成功之前的症状大部分都可以用神经病来形容。祝勋,你想成伟人吗,先从精神病做起,哈哈哈-----······

他是逗我玩的,而初中的那个老师却不是逗朱雨双玩的。

记得初中那老师因为很多事不喜欢朱雨双。朱雨双虽然长得很漂亮,人也文静,不出风头也不捅娄子,但是她学习不好,再加上总有男生单相思地往我们班跑,班主任就总是用他的雌雄眼藐视。

他老婆一定不是貌美如花型的——总有人这样说。不过我不得不佩服他,他大概是想当伟人结果没做成的,变成了一精神虚伪的人。大概那是他的更年期,所以他把这种郁闷都发泄在找茬上,而你又不得不承认他找茬的方式很特别。

他会利用一整堂课的时间责令同学们交一张纸条,这周哪个讲悄悄话了,哪个做损害班利益的事了,而这些偏偏又当堂唱票,令一些学习不太好,但很有男生缘的女生很难为情。朱雨双就是其中一个,她在得到第一次唱票的教训,保持沉默后,于第二次再登榜首。这次的罪名是朱雨双总是笑。那老师很有花花头脑,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张嘴就问,朱雨双,你对哪个男生笑呢?

关于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也不明白,是真实或是出于某人的授意,因此添加莫须有的罪名。还是某些同学已经沦为老师的小内奸,除了你放屁他不告诉老师,就连你卷纸上多签了一个你家长的名字都有可能被捅出去。

反正,朱雨双因此大哭一场。记得那天朱雨双收拾了书包就要早退。有些女生的眼睛都红了,但有些男生却仍是在笑。眼睛是不一样的,人是不一样的,我突然觉得那些女生很好。她们的情感是可以将我传染的。

朱雨双没有回头,听说老师打了电话给她的家长,家长唯唯诺诺地表示一定要对朱雨双严加教育,我的钢笔尖瞬间劈叉。我恨那个老师。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眼里连滴眼药水都容不得了。

暑假里,我跑了很远的路。

在朱雨双家附近,可以听见她喊妈妈的声音,妈妈,我要出去玩一会儿。

朱雨双家附近的孩子很多,尤其是女孩子。我只见到一个小男孩,叼着奶嘴坐在婴儿车里,朱雨双说,那是她的干侄子。

彼时,有个叫程时萱的大女孩给我们讲故事。她讲有女生在生日那天,被人扒了裤子。就是大家吹灭了生日蜡烛,一片漆黑,几个男的就扒了她的裤子。

我对朱雨双说,这女孩也太胆大了吧,讲的东西非常非常下流。朱雨双反驳我,那女生可是被公认的才女。

是才女。初中时已经自修过高中的课程。简直可以去考大学了。

后来程时萱在和我相熟后,给我把整个故事说了一遍。生日聚会当然不只有男生了,女生更加多嘛。——不过那几个女生是负责扒衣服的。等到都扒光了,大家都跑了。反正是黑暗的,谁不也知道谁干了什么。估计也干不了什么。人太多。

人太多。这句话绝对经典。敬请对男女朋友有另类想法的人,不要去人太多的地方。

这个故事讲完,朱雨双的生日就到了。那天她让我去她家。

到了以后才发现,只有我一个人被邀请。

我的脑袋里立刻闪出那个故事,我惶惶的问朱雨双,你要做什么。朱雨双含情脉脉不说话。这个表情比蒙娜丽莎的微笑更杀人。我抽搐了一下嘴,你家洗手间在哪里,然后我就奔了去。

那天,我吐了。我的脑袋里反复出现蒙娜丽莎那幅油画,她和朱雨双的表情相重合,都被人们称赞好看,而在我的眼里,却是狰狞的。

回到家里,我对祝老头说,我怀疑自己有病,我老是恶心。祝老头二话没说,医院,又透视又拍片的。结果人家医生悄悄的把祝老头拉到一旁说,你这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我对这个症状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孩子心理的发育要远远落后于生理。要加强思想建设啊-----······

祝老头把这句话讲给我听,我一下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似保证的对他说,放心吧,我一定两个建设一起抓,两个建设都过硬-----······

只是,那天以后,我对朱雨双的感情总像二氧化碳里夹杂着一氧化碳。味道不对。所以总想避而远之。

苏腊来矫正我的思想,他说朱雨双是真的挺喜欢你的,你也给人家机会表现回啊。我点点头,连你都发现了,那朱雨双自己也一定发现了。

好吧,就像我无比热爱自己的老爸,朱雨双那阵子挺喜欢我。

好了,既然年的夏天就要在9月的开学里过去了,那我就来说说忘记盖章的那最后一件小事吧。

是8月30号,高中招生的最后一天,亦是小学的护校日。

我也是迷迷糊糊地想不就是上个高中,到时候去了那把学费和证件一交,立刻齐活嘛。那个暑假,我年少轻狂得上了天,中学毕业证连翻都没翻一遍,就丢到尘埃里去了。

叫我说,能找到它都是万幸。何必又再添加那么些不幸呢?

可是不幸是个脚大的男人,他跟的就是那么紧,他来了。

阴阳眼端着茶杯聚精会神的看着小电视,不知道是转播了《大话西游》还是《中国足球》,这家伙又哭又笑的。我拣起几颗小石想弹破他的窗户,可是他的窗户自那次学校被盗后就改成防碎的了。

临近9月,什么北回归线照射的把日光拖得那么长,拖到下午3点,眼见着高中那边办理证件的老师就要下班了,我才在焦虑之中发现自己的救星正慢慢地走出来。

不好意思,对不起大家,是小小阴阳眼。她追着那只花皮球从学校的小路上蹒跚地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笑,说再跑就不给你糖吃了。

我适时地叫住了她,我说我给你糖吃啊,你快帮我把门打开吧。

出乎我的意料,小小阴阳眼瞬间就被我给收买了,她跑回传达室拖着阴阳眼出门,嘴里含糊不清说着开,开,开门。

门开了,我的章盖好了,我的人生又开始波澜无惊的前行了,我叹了一口气,想赖掉小小阴阳眼的糖溜走。可是她把鼻涕抹了我一裤子使劲地哭,你想知道她说什么吗?如果想知道先给点掌声好不好,让我知道你们还很认真地在听我的故事-----······

好吧,她说我长大了要嫁给祝勋。

妈的,是谁告诉她我叫祝勋的?

我怒了,我恶心了,我烦躁了,我冲到她面前,对她一阵狂摇乱晃,她睁着那永远都水汪汪的眼睛,口齿不清地说,祝哥哥,我今年6岁了,还有10多年我就能嫁给你了。

······-----······

在阴阳眼的干涉下,在我的肌肉没了力气的情况下,我终于泄出一口气,我有点庆幸她是个低能儿,永远的在认为自己只有3岁。我庆幸这所有的一切,然后鄙视自己的年少。

人都是从痛苦中成长起来的,然后再把这种痛苦施加给别人。我并不例外。那时候的我,真的是很无耻很无耻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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