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第五章住进精神病院的护士
路蓝家在二环边上。虽然是二环内，仍有许多八十年代的居民楼，散布在光鲜高楼的角落。这小区有三座七层的楼房，侧面朝大街，楼之间有一块不够停汽车的空地，散乱地放着许多自行车和三轮车。楼道黑得像洞穴，有旧楼特殊的潮味，夹着不知是老鼠还是蝙蝠的粪便味道。一个年约60的男性开的门，自称是路蓝的父亲，他堵在门口，整个姿势都在谢绝来访。伍杨说明来意后，他简短地说路蓝回老家养病去了，然后就要关上门。伍杨推着门，李深也把脚插进屋里，把唐郁金的照片举在路父面前。“你认识这个人吗？”路父恼怒地看着两个年轻人，神情中带着恐惧和担忧，似乎是怕他们硬闯进来。他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又看向李深，露出犹豫的表情，最终说了句不认识，推开李深，关上了门。透过半开的门，李深看清了屋里的情景。里面很暗，有一种类似小妍家的氛围，一名和路父年龄相仿的女性站在屋里朝外望，两人都是面容焦*，眼睛浮肿。来这里之前，李深还对路蓝生病的事情半信半疑，现在已有八成信。不是路蓝生病，也是家里出什么大事了。伍杨专程过来帮忙的，总共没说上两句话，门都没进去，觉得很不甘心，转身朝楼下走去。“别急，李深。我肯定给你查出来。”这个老小区的公共设施很少，只在大门口摆了几条长凳，四、五个街坊大婶坐在那里闲聊。伍杨没花到五分钟，就和她们打成了一片。“2号姓路的？是不是有个女儿在当护士那家？知道、知道。”一位在绣十字绣的阿姨，手飞快地在绣布上下穿梭，说话速度也很快。“他家出事啦！”阿姨放低了声音，双眼囧囧有神，“她女儿得神经病了。”“神经病？”伍杨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可不是嘛，我亲眼看到来了一辆车，几个穿白大褂的把她抓走了，和电视里演得一样！”一位脚边放着一大袋土豆的阿姨抢先说。“没错、没错，我也看到了，”十字绣阿姨说，“要是其他的病，肯定就是抬着走啊，她是自己跟着走的。那就是身体没病啊，肯定是神经病。”伍杨有点懵：“她是自己跟着走的，还是被抓走的？”“抓走的。”“什么抓啊，她自己走的，没抓！就是被白大褂围着。”“神经病还能不抓了！你看电视上——”几个阿姨争论起来。伍杨不得不打断她们，又和她们聊了好一会儿，这才带着笑容回到车上。路蓝确实被一辆救护车带走了，被强迫的还是自愿的不清楚。那辆车的车身上写着的字到底是什么，阿姨们没有争出个结果，但是肯定有”医院”四个字。这也是她们笃定地认为路蓝患了“神经病”的原因。“路蓝患了精神病？”李深很是惊讶，眉毛压着眼睛，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现在怎么查？医院捋一遍？”“不用。若真是精神疾病，医院会有记录的。”每个社区都有卫生服务中心，会对辖区内的精神病人进行记录追踪。在医院里，公卫科科长一听到路蓝的名字，连连摆手。“路蓝的事情我们知道，她是抑郁症，属于情感性精神障碍。我们主要管重性精神病，精神分裂这种。”医院在走访时，了解到路蓝被医院带走的事情，就怕她是重性精神病，特地去她家询问了情况。“医院治疗吗？”伍杨急声问。“知道，医院问了的，”科长翻了翻自己的手机，“医院，医院。”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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