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后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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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13 13: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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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启辉,瑶族,年11月生,现供职于河池市税务局,业余喜欢胡思乱写,偶有文字在《河池文学》《金城文艺》《宜州文学》等刊物发表。

回忆我的外婆

□兰启辉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清明的时候,我们总会想起一些人,或许是我们的至亲,或许是我们的朋友。断*倒不至于,健在的人还要活下去,已经逝去的人,也希望我们活得更好。

每年清明,我都会想起我的外婆。我跟外婆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也许比跟母亲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当然这是指外婆还健在的那段时间。我四岁的时候,从北牙拉汪屯搬迁到太平思榄村。外婆为了方便带我以及帮我家做农活,便和我们一起住。

小时候我的身体很虚弱,一到冬天,睡到半夜我的脚还是冷冰冰的,怎么也睡不着。外婆就用她的身体帮我暖脚,但过了很久我的脚还是没有暖。外婆披了件外衣,起身去厨房烧热水,准备用热水给我烫脚。那时候条件比较艰苦,不像现在有热水器,一开就有热水,从生火到把水烧热,至少要二十分钟。所以那时冬天半夜起来烧水,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外婆用热水给我烫脚之后,我的脚暖和了,很快便有了睡意。外婆却很担心,紧紧抱着我流泪,“我可怜的外孙……”。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外婆担心什么。

母亲早早就出去干活,我起来的时候,母亲已经不见踪影。外婆也起得很早,不过要在家里忙一阵子才能出门。比如先烧些热水等我起来洗脸,接着煮粥,煮猪潲,然后去河边挑水。思榄村那条小河,发源于十公里外的土桥水库,流经牛岩、思榄、凤凰、洛干、妙门,最后在木棉附近汇入龙江河。

我家距离小河有一公里多一点,挑水来回大约要半小时。等外婆挑水回来,粥煮好了,猪潲也煮好了,一切都恰到好处。外婆舀猪潲喂猪,我用带着烟味的热水洗完脸,然后舀粥喂自己。我们家三兄妹,还有姨娘、勇舅家的四五个表弟表妹,基本上都是外婆带大的。

外婆跟我们感情很好,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都把外婆叫做奶奶。我们生病的时候,经常是外婆去请外公来施法给我们治病。这时,外公会带上铜剑去路口给我们赎*,一般第二天我们的病就好了。外公说,小孩*魄还不够强大稳固,受到惊吓七*六魄有一部分容易丢失,所以我们就生病了。只要把丢失的*魄找回来,我们就没事了。

在我的印象中,外婆脾气很好,从没有和别人吵过架,也没有红过脸。有一次我跟外婆顶嘴,把外婆惹生气了,拿起洗衣棒就要敲我。我急忙往大路上跑,外婆在后面追。追了好远外婆都没追上,我就得意了,结果外婆把洗衣棒一扔,不偏不倚刚好砸中我的屁股,疼得我一个星期走路还是一拐一拐的。我想,外婆要是去练武功,一定是个暗器高手。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惹外婆生气了。

外婆比母亲高一些,年轻时很漂亮,父亲开有私塾,家里还养有马,很富裕,算得上是个千金小姐。外公则是个流浪法师,到处帮别人做法事混口饭吃,穷得叮当响。不知道外婆怎么就看上了外公,诗和远方外公大抵是不会有的。外公做法事吟唱的咒语晦涩难懂,苍凉中带有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是某种远古仪式庄严的祝词,又好像是野人捕猎时疯狂的呐喊。

总之,外婆是爱上外公了,从停宁嫁到了独山椅子湾。外婆一生命运坎坷,生了七个儿女,只有三个活了下来。老大老二是儿子,体弱多病。外公年轻时脾气不太好,加上孩子也淘气,喝醉酒把老大老二打了一顿,没想到却打出了毛病,冬天还没过老大老二相继因病夭折。

外婆很伤心,此时又带有身孕,很想要一个孩子,便悄悄去找外公的师傅。师傅说,“我徒弟这一生命太苦了,是不能打孩子的,一旦打了孩子,送子娘娘就会把孩子要回去。”

“那我这身上的孩子能成吗?”外婆担心地问。师傅叹口气,“这是送子娘娘给你的一朵小红花,你千万不要嫌弃。”

外婆自然是不会嫌弃的,把老三生了下来,这一年刚好是年。老三是个女孩,就是我的母亲盘月美。母亲说,到她会走路的时候只有一只公鸡那么高,确实是送子娘娘给的一朵小红花。

母亲虽然长得矮小,却十分聪明,据说三四岁就会唱山歌。母亲现在一有空就去公园唱山歌,有时还教年轻人唱,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我女儿现在还没到三岁,已经会唱很多儿歌,好像也得到了母亲的遗传。

在母亲两三岁的时候,外婆生了个儿子。老四在一岁多时得了鼻咽癌,没多久便夭折了。外公外婆很伤心,这时刚好土改,把母亲放在亲戚家寄养,他们先行来到思榄村开荒种地,等一切安顿好之后就去接老三过来。

到了思榄村之后,几个孩子相继出生。老五是个女孩,叫盘月鸾,是我的姨娘。老六老七都是男孩,分别是盘徳斌、盘德勇舅舅。月鸾娘干活是把好手,却不是读书的料。

据说斌舅很聪明,是思榄村七十年代唯一一个考上高中的瑶家孩子。可是念高中没多久就休学了,因为斌舅生病了。刚开始是梦游症,经常半夜闭着眼睛起来开门,沿着河边往下走,一直走到凤凰村,然后又走回来。第二天,斌舅总是说很累,外公说你昨晚走了一夜,当然累。斌舅自然不相信,他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不停被坏人追赶的恶梦罢了。

斌舅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渐渐发展成精神病,生活不能自理,浑身散发着难闻的臭味。外公受不了,拿着鞭子打了斌舅一顿,没想到又打出了毛病。斌舅去厨房找到一把杀猪刀,回头就给外公两刀,一刀砍在胳膊上,深可见骨。另一刀砍在外公的腰部,差点将外公腰斩。

周围邻居听到动静跑过来,几个男人合力将斌舅制服,关进了小黑屋,一关就是十几年。医院,医院太远,没有车送去,也没有钱住院。只是让队里一个巫医点穴止血,用土药敷在伤口上,几个月后才慢慢好起来。外公的伤好了之后,胳膊和腰部都有一个拳头大的肉瘤,看起来非常恐怖。

斌舅一直迷迷糊糊被关了十几年,手腕上的铁环已经嵌到肉里,身上很多部位也已经腐烂。有一天他突然清醒过来,对外婆说,妈,把我身上的铁链打开,我想晒一下太阳。在外婆的哀求下,外公终于把斌舅放了,扶他到屋外晒太阳。

我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干妈。我的干妈是个神婆,她叹了口气,“乖儿子,你跟外婆说,叫她不要伤心。”我不太明白干妈的意思,但还还是照做了。我对外婆说,“你不要伤心”。外婆听了,更加伤心,抱着我失声痛哭,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吓得我也哭了。第二天,斌舅走了,他走得很安详,所有的痛苦将离他远去,他在梦里再也不用担心被坏人追赶了。

勇舅读书也还可以,也念到高中,后来没有考上大学,便回农村务农了。外婆经常让勇舅抓*鳝炒给我吃,让我补血,可惜我虚不受补,一吃完*鳝,第二天就流鼻血,*鳝白吃了。小时候我肚子饿了,如果外婆和母亲都不在家,我就跑去姨娘家或者舅舅家混吃混喝。

外婆干活是一把好手,犁田耙地什么农活都会做,在家里顶一个男人。母亲也做农活,但犁田耙地却是不会的。平常很多时间我都跟外婆在一起。外婆去杨田、大棚沟、楞里种田,我就帮放牛。外婆去大山、巴基、大九种地,我还是去帮放牛。外婆去大白洞、冲藤、*洞牢、庙岭砍柴,我就帮赶牛车。

有一次,外婆去庙岭附近的山上砍柴,我在山下放牛。我发现我们家的老*牛有点不对劲,一会嗅嗅这里,一会嗅嗅那里,转了半天就是不吃草。我有点担心,爬到山上告诉外婆。外婆也有点紧张,把几捆柴火往山下扔,由于山很陡峭,柴火翻了十几个跟斗就到山脚了。

我跟外婆跑到山下,老*牛躺在地上,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外婆看了一会儿说,“老*要生崽了”,说完便和我在一旁守护。老*分娩过程很顺利,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便把小牛宝宝生下来。刚出生的小牛宝宝浑身湿漉漉的,很淘气,挣扎了几次想站起来,可是却没有成功。

老*却不顾产后虚弱,立即站起来用舌头不停舔小牛宝宝,把小牛宝宝身上的粘液全部舔干。小牛宝宝终于可以站起来了,摇摇晃晃去喝奶,喝了几口,老*却跑开,就是不让小牛宝宝喝奶。我很疑惑,外婆说,“老*那里的毛太长了,崽喝奶的时候会痛呢。”

外婆找了一把干草点燃,在老*的乳房上燎了一下,把乳房上的长毛烧掉,果然小牛宝宝再喝奶的时候,老*就不跑了。我们又遇上了新的麻烦,小牛宝宝一喝完奶就躺地上睡觉,怎么也弄它也不起来。小牛宝宝不走,老*是不回家的。

我想抱着小牛宝宝回家,可是抱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小牛宝宝虽然刚出生,但也五六十斤重,想抱到家显然不太可能。还是外婆有办法,她把几捆柴火解开铺在牛车上,再放一层厚厚的野草,便成了一节软卧车厢。于是,小牛宝宝舒服地睡在软卧车厢上,外婆在前面使劲地拉,我在后面使劲地推,老*悠然地跟着,一步一步走回家。

到了农忙季节,外婆和母亲早早出去干活,我在后面当炊事员。其实就是送饭,很多时候都是送玉米粥,菜一般是辣椒炒西红柿,有时还会加上一碗炒*豆。七八岁的时候,我就会炒这两个素菜。当然,我也想炒荤菜,但平常家里是没有肉的。

虽然小时候我的身体不太好,但外婆还是分配一些轻松的农活给我做,比如在家剥玉米、晒谷子等。这些活儿虽然说是轻松,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完成。比如剥玉米,如果剥几个玉米棒可能没什么感觉,可是剥一箩筐玉米的话,手指就要起血泡了。晒谷子也是,晴天倒没什么,但突然下雨就麻烦了,如果不能及时把谷子收回家,谷子被雨淋湿就遭殃了。于是我就想了一个投机取巧的办法,讲故事忽悠几个小孩来我家玩,顺便帮我剥玉米和收谷子,倒也轻松多了。

外婆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不吃辣椒,对辣椒的讨厌甚至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如果某一天我们炒了辣椒又没把锅洗干净的话,外婆吃了一口这个锅炒的菜后就生气地说,你们又炒辣椒了,然后再也不吃菜,随便吃几口白饭就去干活了。

其实,为了照顾外婆的特殊习惯,我们每次炒完辣椒,都洗了好几次锅。可是毫无例外,外婆每次都能准确得抓住我们炒辣椒的“罪行”,似乎外婆对辣味的分辨力比其他味道高上万倍。

在农村,很多菜园里都种有辣椒,是每家每户的必备配料。外婆经常在开荒的山地种辣椒,辣椒长势特别好,种上十几颗我们都吃不完。到了秋天,外婆就把吃不完的辣椒摘下来晒蔫,再用对坎(石臼)捣碎,和上已经发酵好的*豆,加上姜丝、蒜米、生盐,晒上半个月,香喷喷的纯手工制作的豆酱便新鲜出炉了。

外婆做的豆酱特别好吃,比现在市面上卖的豆酱香得多,想想就流口水。豆酱不管用来送粥或者送饭,都非常开胃。如果用豆酱来焖河鱼,那味道更是妙不可言。外婆虽然不吃辣椒,但却吃豆酱,多辣的豆酱她都能吃。因此,如果你问我,外婆到底吃不吃辣,我还真答不上来。

在艰苦的岁月里,外婆的生活几乎都是自给自足。棉花是自己种的,纱是自己纺的,布是自己织的,衣服、帽子也是自己缝的,就连扣子都是自己用布条打结做的。艰苦的岁月,也练就了外婆杀伐果断的性格,杀鸡杀鸭那是不眨眼的。

前段时间妻子叫我煮鸽子粥给女儿吃,我看着鸽子有点心软。女儿见我抓着鸽子,很好奇,一直跟在旁边看着,用刀杀担心女儿看了太血腥,吊死担心动静太大。最后,我只好骗女儿说,帮鸽子洗澡,将鸽子沉到水里闷杀。可是女儿看了一会儿,见鸽子不动了,便大声怪叫“哎哟,爸爸爸爸,小鸟死了”。我所有的掩饰瞬间烟消云散……

外婆一生勤俭节约,除了油盐针线火柴之外,其他生活用品基本都是自己生产。工作以后,我每次回老家,都给些钱外婆,但外婆都舍不得花。十几年前,外婆追随外公去了极乐世界,希望那边不再有生老病痛,可以生生世世和外公云游仙界。

编辑:审国颂陈昌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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