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7月21日,美国芝加哥市郊区一个医生家庭里诞生一名男婴,产妇顾不上产后身体虚弱,强撑起身子满脸紧张问孩子他爹:“男还是女?”
孩子他爹作为一名医生,犹豫半晌后回到“是一名男婴”。说完后,紧忙把孩子搂在怀里,那个架势生怕床上的产妇把孩子夺过去“摔死”。
产妇听到男婴两个字后,瞬间瘫倒在床上,仰面朝天喃喃自语“为什么不是女孩呢!”
55年后,这个打出生开始就因为性别被母亲嫌弃的男婴,变成一个胡子拉碴的硬汉作家,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他叫欧尼斯特海明威,身为男人却一生为证明自己是男人而奋斗。
海明威和菲兹杰拉德
两个曾是女装大佬的大文豪
海明威母亲做梦都想生一对双胞胎女孩,这种执念甚至到了‘病态’地步,有了海明威姐姐后,她仿佛看见了希望,这次是一个女娃,下次努努力就是两个女孩,毕竟好开头是成功的一半,没想到天不遂人愿,海明威是个如假包换的男娃。
既然性别无法改变,那就从外貌下手,海明威母亲充分发扬了“只要肯思考,办法总比困难多”的精神,开始了漫长的海明威“女化过程”。
晚上全家到齐后,海明威母亲双手杵在餐桌边上,对着全家人宣布“以后要称呼欧内斯特(男名)为欧内斯汀(女名)”。
称呼改变之后,小海明威穿着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他妈妈喜欢把他打扮成小女孩儿。让海明威和大他十八个月的姐姐一样留长发,穿粉红长裙,戴蕾丝印花帽子。
到了该上学的年纪,海明威母亲让他和姐姐一起穿着洋娃娃女装上学。这样在外人看来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双胞胎女儿共同上学。
就这样,海明威在母亲满意笑容下过完了萝莉童年。
被打扮成小萝莉的海明威长大后的海明威此时体内的硬汉血脉尚未觉醒,依靠着逆天颜值在“女装大佬”界混的风生水起。尤其是他与同为女装大佬斯科特菲茨杰拉德成为密友,堪称文坛佳话。
美国著名作家菲茨杰拉德女装照海明威能够与菲茨杰拉德成为密友的原因,除了二人同属迷惘一代骨干分子以及极强笔杆子能力外,还要就是二人履历近乎印刷一般的雷同,都参加过战争,都在战争中意识到上层有钱人把尸骨如山的战争作为游戏来玩。更重要一点,两个人长得都非常好看。
也许是为了对母亲的反叛,海明威体内的爷们因子迅速觉醒,想成为硬汉的想法让他沉迷。
为此,海明威为了使自己像一个硬汉去和猛兽搏斗,戴上拳套去和别人搏斗,经常光顾酒吧、脱衣舞场等,酗酒、吸毒与玩女人,混迹于各种风月场所,但凡和硬汉男人沾边的事,都不遗余力去做。
海明威一生结婚四次,每次婚姻都遗憾重重。第一任妻子大他八岁,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那时候海明威文学事业尚未开启,一文不名,潦倒落魄,生计渺茫,靠老婆家资助生活方才得以维系。后来小说出版热销,功成名就了,第二任妻子慕名而来,小三上位,海明威还乐享了一段齐人之福。第二段、第三段婚姻都没有维持太久,而最后一任妻子显然并非他的灵魂伴侣,连他想要自杀、为何自杀都不知道。
晚年的海明威因为一生追逐硬汉的角色,闹得病魔缠身,又因为创造能力枯竭,情绪波动强烈,饱受双相情感障碍折磨,不愿意向命运妥协,终于拿起猎枪塞进喉咙,扣动扳机干掉了自己。这个声称可以被消灭不可以被击败的硬汉,就这样自己消灭了自己。
年,海明威在写给菲茨杰拉德的信中说:
忘掉你的个人悲剧吧。我们所有人从一开始都受了伤害,尤其在正经写作之前,你必须得饱受折磨。但当你痛得要死时,好好利用这样的疼痛,而不要用它来欺骗。要像科学家一样忠实。
写出了传世名著《了不起的盖茨比》的菲兹杰拉德,也并不是天生的懦夫。
“你觉得你是哪个婊子?”
“你觉得你是哪个婊子?”年,41岁的斯科特-菲茨杰拉德醉醺醺的,对他身旁39岁的杰内瓦-金说。原话是Whichbitchdoyouthinkyouare,可以理解为,“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
前一年,菲茨杰拉德刚把得了双相情感障碍的妻子泽尔达医院。此时他正在好莱坞做编剧,每周挣一千美金,有了双下巴,而且想法子戒他永远没戒成的酒,离他死还有三年。他对杰内瓦吐出这句话,只因为杰内瓦问了他一句:你小说里的女主角,哪个是按我塑造的?
杰内瓦后来说:“我为菲茨杰拉德的堕落而难过。”关于这次会见,菲茨杰拉德给自己女儿斯科蒂的信里这么写:“她是我第一个爱过的女孩儿,我如此坚定的避免见到她——直到这一刻——就是为了保持那幅完美画面。”
年,菲茨杰拉德生在美国中西部明尼苏达,一个中产阶级偏富裕的天主教家庭。12岁之前,他在布法罗度过;13岁,他爹的家具生意毁了,而他第一次发表作品——在校报上。17岁,他想法子进了普林斯顿大学读书,梦想当个小说家。19岁上,他遇到了小他两岁多的杰内瓦-金。
年2月,杰内瓦-金在日记里写:“斯科特是完美的情人。”下一个月,“我疯狂的爱上了他。”
他们通信,一直到年秋天。菲茨杰拉德去拜访了杰内瓦,然后,作为一个破产家具商的儿子,他得到了杰内瓦老爸——一个股票经纪人、建筑大亨的儿子——这么句话:“穷人家男孩子,从来就不该动念头娶富家女孩子。”
他们分手了。菲茨杰拉德要求杰内瓦毁掉所有的信,杰内瓦照办了。而杰内瓦的信,被菲茨杰拉德锁好,藏起。
在日记里,杰内瓦说她爱菲茨杰拉德。她年写了篇小说,描述一个女人出嫁后思念意中人的故事:意中人叫做斯科特。很多年后,菲茨杰拉德结婚时,杰内瓦给他写信,祝他成功,还邀他来探访一下——当然他没能成行。
菲兹杰拉德失恋后,去参了军,准备参加一战。他怕死在战场上,再也没机会抖擞他的才情,于是在参军前,写了他第一部小说《浪漫的自我主义者》,但是投稿屡屡碰壁,出版无门。
在菲兹杰拉德的小说里,女主角有一个共性:她们美丽,如梦似幻,高不可攀,同时任性,近乎残忍的地步。男主角们永远带着中西部男孩们的腼腆,只能任由璀璨明亮的女主角带给他们全新的世界,然后被无常的命运折磨。他们总是很接近幸福,然后不知不觉间,又被当作玩物放弃了。
在年见面之前,菲茨杰拉德始终保有杰内瓦的无瑕形象。他始终不见她,就是为了“保持那幅完美画面”,而不是“粗率冷漠的人”。年那次会面,令他们彼此失望,但那其实不是意外。那时他们都老了,也变了。他们像盖茨比和黛西,还以为彼此是绿灯,但其实,“他不知道那个梦已经丢在他背后了”。
当然不是说,菲茨杰拉德很天真的保留着美好的最初印象。实际上,在写作《了不起的盖茨比》时,菲茨杰拉德已经不那么天真而痴心了。他内心深处,明白自己终将被损毁,这部小说简直完美预言了他的未来。
“你觉得你是哪个婊子?”杰内瓦是菲茨杰拉德的所有女性形象,又全都不是。她只负责担当最初的梦,泽尔达才是使梦境变得美丽且狰狞的那个。
一对欢喜冤家的传奇一生
泽尔达·塞尔生于年7月,比菲茨杰拉德小四岁,家庭显赫一时。
她的父亲安东尼·塞尔是蒙哥马利市最高法院法官;母亲米密涅瓦·塞尔多才多艺,发表过诗歌、小说和剧本。
在泽尔达的十八岁生日派对里,人群涌动,但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菲茨杰拉德。她对菲茨杰拉德最初的喜欢来自于他的眼睛、笑容、气味和一举一动彰显出的浪漫与从容。
年春天,菲茨杰拉德开始给泽尔达写信。在信中,二人互诉芳心,疯狂袒露自己的爱欲。泽尔达称呼菲茨杰拉德为“甜心”,当后者焦虑时,她说:“斯科特——全世界除了你我什么也不想要——还有你宝贵的爱情——所有物质的东西都不算什么。”
美剧中的泽尔达形象当两人坠入爱河,泽尔达父亲的话却如当头棒喝,勾起菲茨杰拉德不堪的回忆。泽尔达的父亲说:除非菲茨杰拉德能够真正出版一部长篇,否则“穷小子休想攀上富家女”。
从杰内瓦到泽尔达,家庭背景一直是深深扎痛菲茨杰拉德的一根刺。他想和泽尔达结婚,被数落后试图酗酒自杀,但没有死成,他想出版长篇小说,但在多家出版社吃了闭门羹,仅有一位青年编辑的修改意见让他看到希望。
另一边,泽尔达虽然与父亲周旋,但扪心自问,她无法为了穷小子放弃自己的优渥生活。她深知,自己并不是极致的浪漫女郎,自己的浪漫建立在物质之上,就像华丽的衣裳,没有金钱,那些衣裳就将离你而去,泽尔达无法忍受穷困潦倒,哪怕对方才华卓著、富有情趣。她不相信爱情能战胜一切,也不想要一个困守简陋公寓的寒酸丈夫,在她的眼里,世俗成功与浪漫乐趣相辅相成,才能共同谱写爵士时代的华美乐章。
于是,如同俗套的骑士小说一般,骑士要赢得公主的芳心,他别无选择,只能与生命的恶龙进行搏斗。胜者凯旋,败者出局。菲茨杰拉德回不了头。
年的夏天,菲茨杰拉德辞去工作,返回老家圣保罗城。在《浪漫的自私主义者》被斯克里布纳出版社打回后,受到编辑珀金斯的鼓励,他决定专心对小说进行全面修改,并于九月将修改稿寄往斯克里布纳出版社。
珀金斯是改变菲茨杰拉德命运的伯乐。是他在初稿的退稿信中“勉励菲茨杰拉德不要气馁,重新改写这部小说,并建议他把叙述的角度改为第三人称,修改完毕后再直接寄给他。”又是他,在收到修改稿后,赌上自己的前途,极力促成《人间天堂》(《浪漫的自私主义者》修改稿)出版。
小说成功出版给予了菲茨杰拉德巨大信心,他与泽尔达迅速完婚。更大的惊喜接踵而来——《人间天堂》全美畅销、不断加印,成为美国少男少女的床头读物,出版社纷纷与菲茨杰拉德合作,他的收入也顿时好转。
奈何收入的富足短暂过去,这对新婚夫妻的享乐之旅也是一场挥霍。从美国到欧洲,从纽约到巴黎,菲茨杰拉德与泽尔达出入酒会、纵情声色,男人在一瓶瓶美酒中春风沉醉,女人在一件件华服里享受奢华。
所幸二十年代初期,情况还不算糟糕。他们享受着新婚的喜悦,坐上开往欧洲的游船,首先去英国,然后在法国,戏梦于凌晨三点的巴黎长街。多年以后,海明威的回忆书《流动的盛宴》记录了在巴黎的绚烂岁月,也提及了菲茨杰拉德与泽尔达。那时候,海明威还与菲茨杰拉德交往甚密,但他与泽尔达互不欣赏,泽尔达讥讽海明威是文弱丈夫的小蜜,因为他俩肉麻地互称“菲兹”与“海姆”,而海明威规劝好友远离泽尔达,甚至用“兀鹰不准分食”来暗喻泽尔达对丈夫疯狂的控制欲。
海明威和菲茨杰拉德菲茨杰拉德不以为然,他仍深爱自己的妻子。他们依然流连酒会、夜夜笙歌,他们可以跳进广场的喷泉,也可以在凌晨的街道危险行驶,他们开始沉沦于酒精与毒品,在眩晕中走向颓靡。
吸毒拉响了泽尔达身体的警报,早在年,她就受困于双相情感障碍(一说精神分裂症),卧床五周才有所好转。除此之外,她得过一次结肠炎,做过阑尾手术,还有过两次慢性哮喘发作。年,噩耗再临。由于两年前一场不成功的人工流产手术,泽尔达被确诊无法生育,这令她大受打击。她的身体情况越来越糟,但她不愿为此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
仅仅过去一年,菲茨杰拉德与泽尔达——这对爵士时代的模范夫妻却出现了一次婚姻危机。年,法国,在菲茨杰拉德创作《了不起的盖茨比》期间,泽尔达出轨了。
她抱怨丈夫对自己的冷落,自己却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一位空军飞行员,事情很快暴露,夫妻二人一度处于离婚边缘。
菲茨杰拉德夫妇后来二人虽然和好,但是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的泽尔达永远都是个败家小能手,二人的家庭生活总是入不敷出,负债累累。
雪上加霜的是,大萧条骤然降临。整个美国一下次从繁荣跌落谷底。
一生都因金钱而沮丧,这让菲茨杰拉德对金钱乃至经商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厌恶。大萧条后,菲茨杰拉德一家陷入低谷,事业的一蹶不振让菲茨杰拉德大受打击,而双相情感障碍开始严重影响泽尔达的生活。
在随笔集《崩溃》中,菲茨杰拉德说:“毋庸置疑,所有生命都是一个崩溃的过程。”不幸的是,他与泽尔达的后半生正是这句话的绝佳注脚。
年12月21日,菲茨杰拉德去世,死于酗酒引起的突发心脏病。他在“最便宜的葬礼”中安眠于大地。8年后,泽尔达登记入住的精神病院发生了一场火灾,她死于大火之中。与丈夫合葬。
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看清了自己的未来,还要一步步去演绎它。菲茨杰拉德就是如此。
作为美国文坛的绝代双骄,海明威和菲茨杰拉德所处的时代,正是美帝国蒸蒸日上,跃居世界霸主的美好时光。然而我们从二人的人生轨迹中,看到的却是美国梦的破灭。也许对于任何生命个体来说,周遭的繁华其实都与我无关。也许活过了,绽放了,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