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爆发至今已接近一个月。有新闻称,相关地区抗抑郁药销量猛增。
emo久了会焦虑,网抑云久了或许也真的容易抑郁。
全球有3.5亿抑郁症患者。由于人口基数大,中国患者占了1/5。咨询机构沙利文预测,年中国抗抑郁药市场规模为.1亿元。
直通北交所(ID:tobse)发现,这个市场也藏着不少“专精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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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年前的一个夏天,哈佛大学医学教授阿瑟·克莱曼(ArthurKleinman)来到位医院。
作为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个到中国研究精神医学的西方学者,阿瑟·克莱曼发现“神经衰弱”医院精神科门诊最常见的诊断。
一个星期的时间,精神科门诊接待了名病人,其中被诊断为“神经衰弱”的占了1/3。
然而,当按照美国精神疾病诊断标准对例“神经衰弱”患者重新诊断后,他发现有93例可以诊断为“抑郁症”,其中87例符合“重性抑郁障碍”的诊断标准。
抑郁症这才接替“神经衰弱”,登上中国的舞台。
“抑郁症”一词本就是舶来品,最早由古希腊医师希波克拉底提出。
他曾提出了著名的“体液学说”,被西方尊称为“医学之父”。他认为抑郁症是由于人体内的血液、黏液、*胆汁、黑胆汁不平衡导致(黑胆汁过多)。
忧郁的英文单词melancholy,即出自希腊文的melainachol,意为黑胆汁。在同时代的我国先秦时期,抑郁症则被称为“郁疾”。
中国最早的医学典籍《*帝内经》记载:“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思、忧、恐这三种悲观的情绪,就是郁疾的表现。
文艺复兴时期是抑郁症的“高光时刻”。达·芬奇、牛顿、米开朗琪罗、达尔文......无论是文艺界的大咖,还是科学界的大牛,都有被抑郁症折磨的痕迹。
以至于抑郁症一度被看作是一种“贵族病”。
到了21世纪的新新人类,我emo了、你躺平了、他网抑云......年轻人似乎开始“人人抑郁”。单纯把抑郁症看作是心理疾病,其实是一个误区。
按照生物学解释,大脑中的神经递质决定着我们的情绪状态,神经递质也受遗传因素影响。因此,总体而言抑郁症是遗传因素与社会环境、家庭环境综合作用的结果。
全球有超过3.5亿人患有抑郁症。世卫组织发布的报告显示,-年十年间,全球抑郁症患者增长了18.4%。同时期,全球的人口数量增长了12.7%。
中国由于人口基数大等原因,年的抑郁症患者就达到万人。
按照世卫组织的预测,年抑郁症将成为世界第一大负担疾病。你我身边,每10个人中就有1人饱受抑郁症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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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抑郁药是目前治疗抑郁症的主要手段之一。
最早用于治疗抑郁症的药物由于效果并不理想且副作用大,会出现头痛、头晕、皮疹等情况,有时候还会与食物、饮料等发生反应,导致高血压。往往是疗效还没出来,副作用先来了。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随着“选择性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药(SSRI)”横空出世,这类药物由于抗抑郁效果显著且副作用小,很快成为临床首选。
到目前为主,抗抑郁药已经过数十次迭代升级。
中国抗抑郁药市场,进口药占据了半壁江山。国内药企主要以生产仿制药为主。其中,山东京卫制药、四川科伦药业(.SZ)、上海中西制药、江苏恩华药业(.SZ)等市场份额靠前。
京卫制药和科伦药业主要生产艾司西酞普兰仿制药。
京卫制药是山东省“专精特新”企业,已有近30年历史。由于拥有多项技术发明专利,京卫制药还被授予“中国专利山东明星企业”称号。
科伦药业是国际级“单项冠*”企业。早在年,科伦药业就在工信部首批“国家技术创新示范企业”认定中脱颖而出,成为当时四川省内唯一获此殊荣的医药企业。
科伦药业旗下有家叫山东科伦的子公司,是滨州市年度市级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
除了艾司西酞普兰外,礼来原研的度洛西汀也是市场上一款热门用药。它不仅可以治疗重度抑郁症,还弥补了其他抗抑郁药物在治疗躯体疼痛上的不足。
年,度洛西汀进入中国。在其市场份额中,礼来、中西制药、恩华药业“三分天下”。
恩华药业是国内唯一一家专注于中枢神经药物细分市场的企业,公司研发的产品包括麻醉类、精神类和神经类药品。
去年9月,曾有投资者询问恩华药业是否“专精特新”企业标准。恩华药业的董秘表示,公司的规模和资质超过了国家认定的“专精特新”企业标准。
专精特新即专业化、精细化、特色化、新颖化。创新性是新颖化的主要特征,而专利又是创新性的具体表现。
拿抗抑郁药的生产企业来说,几家细分赛道的龙头在专利方面都比较突出。
除前文提到的药企外,舍曲林仿制药的主要生产商京新药业(00.SZ)是“中国专利金奖”的获得者;文拉法辛仿制药的主要生产商康弘药业(.SZ)获得了“中国创新药物突出成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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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吉尔有句名言:“心中的抑郁就像只黑狗,一有机会就咬住我不放。”
不同于其他疾病,尽管抗抑郁药一直在朝着“降低副作用,提高治愈率”的方向努力,但是抑郁症依旧很难根治。
相关数据显示,中国抑郁症患者的就诊率为9.5%。在就诊的患者群体中,得到充分治疗的仅有0.5%。
有经验的精神科医生稀缺,是主要原因之一。
年,中国仅有精神科执业医师2万余名,相当于每10万人拥有1.7名精神科医生,远低于“每10万人拥有4.2名精神科医生”的世界平均水平。
不仅如此,我国精神卫生资源分布不均。一线城市的精神科门诊人满为患,医院却没有精神疾病床位。
医生可以分摊给抑郁症患者的精力有限,这也导致本就心情低落的患者更加失落。“预约1周,问诊4分钟,50元的专家号竟没换来一句关心。”有网友在微博写道。
而对问诊过程和治疗结果的不满,也会传导给精神科的医护人员。
新浪曾做过一项调查,在北京医院里,服用抗抑郁类药物的医护人员多达几十人,医院的总人数也不过人。
从某种程度来说,心理咨询师曾扮演过“救场”的角色。
2年,国家开放了“心理咨询师资格证考试”。但由于考试门槛较低,只要突击刷题就有可能通过考试,很多心理咨询师因为专业水平欠缺,甚至耽误了抑郁症患者的治疗。
到了年,国家又取消了心理咨询师资格证考试。
年9月,卫健委发布《探索抑郁症防治特色服务工作方案》,抑郁症筛查被纳入学生健康体检项目以及孕产妇的常规孕检和产后访视流程中。
卫健委还定了KPI,要求到年抑郁症就诊率提升50%,治疗率提高30%。
小目标已经有了,战胜“黑狗”还远吗?